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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吁建立新生儿DNA库计划,是在引狼入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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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吁建立新生儿DNA库计划,是引狼入室,是南辕北辙
——兼说儿童抚养权


不时在微信圈、微博上看到有人转发、提议为所有新生儿采集DNA建立数据库,说可以避免儿童拐卖,在他们设想中,这样有利于儿童丢失后的排查与及时找回。似乎他们没有想过,如果被拐儿童没纳入户口系统,那么“完美”方案是否会瞬间断了链条?难道他们会期望继续加强集中营式的户籍管理?


再有,建立数据库一事,花谁的钱?谁来管这笔钱?如何避免贪污?坦率地说,一旦建库,无非是为官员权力寻租提供机会而已,无非是滥用税金而已。如果你不支持我拿你的钱,来为我自己买一套房的话,为什么你觉得“存在子女丢失的潜在风险”的人有权拿“没有此类风险”的人的钱去花呢?


第三,拐卖与转卖两个词有本质区别。前者涉及绑架、限制人身自由等行为,重在“拐”的违法性;后者的行为,本质上只是在需要儿童的家庭与需要放弃儿童抚养权的家庭之间,牵线搭桥跑腿转介,这样的行为本质上无异于任何一种市场上的中介,被冠以“转卖”的称呼不过被泛道德化而已。


第四,生育是私权,收养或过继也是私权;都在公民的私领域内。放在过去的历史上看,放在当今全球范围去看,百姓都是可以在自由意志支配下,自行决定要不要生,要生几个,要不要收养,要不要放弃抚养以及如何放弃抚养。只是,在此时此刻此地,公权侵入私领域,才生种种怪相。


第五,儿童收养的“市场”上,只有官营一条路,同时官字两张口,它还可以一厢情愿地指定符合怎样条件的家庭才可以收养,且必须从官营机构收养。本质上构成了儿童收养“市场”的行政垄断。这是限制市场准入、压缩市场供给、抬高市场价格的行为,无怪乎“卖”儿童的行为屡禁不止。


第六、“官营”二字在邀请牟利者加入。“官营”的制约越严厉,进入市场的吸引力就会越大,牟利空间也越大,就会有人冒着杀头风险也挤进来。贩私盐是死罪吧,但哪个时期曾因为严刑酷法而禁绝过私盐贩卖的现象呢?据说远华案中走私汽油都用上军舰了,够令人瞠目结舌了吧?胆子怎么会那么大?无利不早起!


第七、转回头来继续说“儿童抚养权的转移”。有时候,我们会希望自己生活在童话里,希望每一个公主都有白马王子来凑趣,每一个英雄最后都能娶到了公主或者国王的遗孀。可是,现实世界不是这样的,偏偏就有家庭想要个孩子而生不出来,偏偏就有寡妇鳏夫老无所依希望收养个孩子,偏偏就有不想结婚的人但绝对不妨碍他/她是个正直的人、有担当的人、能抚养好一个婴儿,……;


第八,而另一边,也会有家庭陷于困顿无力抚养子女却又希望孩子有个好归宿,也会有人在不恰当的时间跟不恰当的人生了孩子却不知所措,还会有人不得不放弃抚养自己的孩子可是我们却永远不会知道他/她的真正原因……


第九,我们反躬自问,究竟出于怎样的道德观和价值观,能去指责要求上述两种人一方不得收养,一方不得转让呢?给需要扶助的人以扶助,做不到的话也可以善良地走开,从别人的私领域里走开,尊重别人的需要,这才是恰当的道德观和价值观吧。


第十,从历史看,从现实看,从世界范围看,从本地国情看,市场中存在儿童抚养权转移的事实,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。问题在于,需要达成儿童抚养权转移的人们,在哪里可以满足他们的需要呢?如果只有既当裁判也当球员的官营机构把持,你觉得合理么?


第十一,《Friends》里,钱德尔和莫妮卡想要收养个孩子,他们去了好几家收养机构拿了资料,核对比较各家机构的条件,也接受各家机构的审验,证明自己合乎机构的要求,证明自己会是个好父母,也向孩子的生父母证明自己能抚养好收养的孩子。反过来,生父母也一定有过类似的选择,挑选让他们放心的机构交托自己的孩子。


第十二,假如《Friends》的收养机构,最终都会被取缔,因为他们“转卖”了孩子,因为他们不是国营机构。那么需要收养孩子和需要交托孩子的人就只有转到“地下”机构去,收养者必须要付出更多钱、因为行政垄断而不得不支出的钱,才能达成愿望。市场的丰厚“利润”是被垄断催生出来的,是权力寻租的“勒索费”。


第十三,不要呼吁建立DNA库,那是在邀请官员来渔利。你怎么会一边反对中国版红会,一边却又呼吁拿出钱来再建一个呢?不要认为转卖的人是罪犯,他们是在行善,他们造福了至少两个家庭;如果说他们获取了暴利的话,也要知道那是因为没有竞争的缘故。至于拐卖,如果没有丰厚利润的邀请,拐卖的风险就会无限大;遏制拐卖的方式一样不是呼吁严刑酷法,即便严刑酷法或许能缓解爱孩子的人们内心的焦虑和愤慨,但是,真的既没用,客观上也是在做大集权垄断而已。要呼吁的是取消罪恶的计划生育政策,要呼吁的是打破收养机构的行政垄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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